今年开年以来,全球金融市场险象环生。
首先,瑞士央行突然宣布,撤销瑞士法郎兑欧元的汇率上限,导致瑞士法郎兑欧元一度飙升30%。一个星期后,欧洲央行宣布量化宽松政策的决定,欧元兑美元汇率一度创下11年来的低点。紧接着,希腊左翼联盟上台,重燃欧元区主权债务违约的风险。上星期三,新加坡金融管理局也出乎市场意料之外,宣布放慢新元升值的步伐,引起全球金融市场的关注。
根据股市“一月效应”的说法,开年第一个月的表现,决定了全年的走势。果真如此,今年的金融市场,或许要攀越一道又一道的忧虑之墙。
然而,金融市场有买方,也有卖方;有乐观派,也有悲观派。
乐观派认为,金融市场一向来就是有这个那个的忧虑,但最终这些忧虑都是过眼云烟,投资者不必杞人忧天而错失机会。
悲观派则认为,全球经济已是捆绑在一起,就如蝴蝶效应理论所说的,微小的变化能产生巨大的连锁效应。这个理论源自美国气象学家洛伦茨(Edward Lorenz)。他说:“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,在一个月后可能导致德克萨斯州出现一场龙卷风。”
当然,知微见著的心态,可能会扯进许多没有太大相关的因素,造成投资者过度反应而输钱。然而,即使是难以预料的黑天鹅事件,还是事出必有因。
以瑞士法郎与欧元脱钩为例,欧洲央行推行量化宽松政策,显然是促使瑞士央行改弦易辙的诱因。瑞士央行三年多前将瑞士法郎与欧元挂钩,导致大量外来资金涌入。如今,欧洲央行准备大开印钞机,若瑞士继续维持原有的汇率政策,必将鼓励更多欧元及热钱流入。瑞士央行的决定被视为“突然”,反映了市场对蝴蝶效应缺乏警戒心。
金融市场目前至少还有四个事件的发展,可能会出现蝴蝶效应,从而引发市场震荡。
一是希腊新政府的反紧缩政策及要求注销债务的呼声,是否会在欧元区产生连锁反应,从而导致欧元区的重组,甚至解体;二是原油价格持续下跌,是否会在美国导致能源相关债券大规模违约的现象;三是美国联邦储备局何时加息以及加息的幅度;四是美元汇率持续上升,是否会引发货币战。
实际上,金融市场已有选择性地对上述事件做出反应,并反映在价格或利率上。
例如,市场虽然在争论美联储何时加息以及加息的幅度,但美元回流及汇率强势,已经走在加息的前头。同样的,新加坡银行同业拆息率最近上升,也反映了加息的预期。
有不少人认为,在全球经济低增长的年代,美联储即使加息,也将是点点滴滴。然而,市场预期以及市场反应,在初始阶段,往往都是走向极端,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,才恢复常态。在这期间,资金周转不灵的企业或个人投资者,可能因此而翻船。
美国货币政策与其他国家如日本及欧元区背道而驰,导致美元持续走强。市场对这方面的影响,似乎还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。
彭博社计算美元与全球10个主要货币的走势显示,美元自去年7月1日以来,已上扬16%。这是否又是蝴蝶效应的另一征兆?1971年,美国单方面通过放弃美元与金价挂钩的政策,让美元贬值。1985年,美国与四大工业国达致广场协议,迫使日元及德国马克上升,以让美元贬值。美元是全球的储备货币,有能力这么做。正如美国前财长康纳利对欧洲财长所说的:“美元是我们的货币,但却是你们的问题。”这也是为何全球市场紧盯着美联储一举一动的原因。
上述四个事件还在发酵,在开始的阶段,市场往往不容易看出它们是否会出现蝴蝶效应。此外,那些市场目前无法看到或忽视的事件,一旦突发,在市场将引发更大的反响。
去年下半年,原油价格暴跌,让市场措手不及。本地股市的海事及岸外服务相关股的股价受重挫,令不少投资者烧到手指。今年的金融市场,看来会更为颠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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